闲云野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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· 一点摸鱼。背景是之前的《星河万里》。爽。
· 不说了再不赶稿隔壁燕燕要打死我。哭哭。
 

 
 
 
刘邦把刀抽出来的时候,一块燃烧着的岩石在不远处坠落、炸裂,轰隆的巨响之后他什么也听不见,宇宙像重归了初始,他看见韩信的眼睛,瞳孔黑得像虚无的入口。
于是他笑了一下,说再见。
他松开手,韩信还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。他后退一步,韩信拉不住他,鲜血因为动作从胸口更加凶猛地涌出,直往下滴进水里。那双黑色的眼睛绝望地看着他,连仇恨都显得如此不可置信,在颤抖着。
韩信说:
……
他说:
……
全都没有声音。
仿佛有人切断了他的音频连接,他的世界寂静得连电流的滋滋声也不剩下。他看着自己又看着韩信,他们站在绚烂的天幕下,无声对白,像在出演一部默剧,或者悲剧。
道完了别他拿着东西转身,登上飞船隔着玻璃再回头看韩信。那白色的身影跪在深紫的海水中,红像玫瑰一样在他的脚下舒展开放蔓延。原来一道创口可以让人流这么多的血,也许是因为刺到了心脏,也许。
喷发的熔岩是台顶上抛下的彩纸片,旋转闪烁着飘落。这种时候大概管风琴已经开始嘶鸣,小提琴必须拉得如同即将崩裂,长笛高亢地尖叫——谢幕之前都要尽兴。他抽出一支烟点燃,飞船起飞,穿越滚滚的黑烟之后他再也不会看见那双凝望着自己的眼睛了。
如释重负。
刘邦陷在座椅里,抽一支又一支的烟。玻璃外的宇宙黑暗无际,玻璃倒映着他的影子和烟头的光亮。
好极了。他对自己说。
 
 
 
 
 

“刘邦?”
他醒过来的时候被人紧紧地抱着。
“……你怎么了?”
他呆呆地抬头,看了一眼韩信。韩信皱着眉头只把他盯着。
“您的心率过快,请注意!请注意!”电子音一遍一遍地重复。
“头有点疼。”刘邦说。
“去治疗室检查一下。”韩信话音未落已经开始爬起来。刘邦一把把他拉回来,扯过被子重新捂进怀里。
“不去。”刘邦闷闷地说。
如果没有那只在自己腰上乱摸的手,韩信会真的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。
“你没做过噩梦嘛?一点都不善解人意。”刘邦说。
“做过。”韩信回答他。但是没在梦里喊过别人的名字。
“那这时候你应该安慰我,然后陪我在床上躺到十二点。”刘邦一本正经地告诉他,“不然我会感觉很伤心。”
……简直是胡说八道。韩信都懒得转过去给他一个白眼。
不过,刘邦最近睡得不好,韩信的确发现了。他总是半夜被刘邦的声音惊醒,然后就会看见刘邦拧紧的眉,额上的汗,像在梦里经历什么巨大的无法承受的痛苦,韩信从来没有见过他露出那样的神情,刘邦平常总是笑着的。
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梦呢?关于他以前故乡的战争吗?他好像从来没听刘邦讲过什么伤心事,无聊的笑话都多些。刘邦非要搂着他,鼻尖就抵在他颈窝,温暖均匀的呼吸浸透进他的肌肤。韩信一下也没有动,他知道刘邦又睡着了,与梦魇搏斗大概耗尽了那人的精力,韩信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疲惫散漫在包裹自己的每一缕气息里。
但韩信睡不着了,遮光的窗帘让房间里如此黑暗,黑暗里他只听得见自己和刘邦的呼吸。他躺得都快僵硬,终于是忍不住,试着动一动身子。刘邦丝毫没有醒。
于是他扭过头,像落进空气里的一尾鱼一样绷紧,仿佛要用尽了全身力气,才足够吻到那人的唇。
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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